现在我们到了人类生活中剩下的一个范围,包括闲暇时间消遣和娱乐的那个范围。在考虑了什么训练能最好地保全自己、谋生、尽父母的职责和调节社会政治行为各方面作好准备之后,现在我们要考虑什么训练能为这些范围中所未包括的各项目的,为了欣赏自然、文学、艺术的各种形式作好准备。照我们这样把这们推迟到那些对人类福利关系较密切的事情后面,又照我们这样拿实在价值去检验一切东西;或许有人会认为我们不免有点轻视这些次要的东西。如果这样,那可是再大不过的错误。但我们对于审美文化和娱乐的价值估计并不比任何人低。没有油画、雕塑、音乐、诗歌以及各种自然所引起的情感,人生乐趣会失掉一半。所以我们决不认为这些爱好的训练和满足无关重要,我们相信今后它们会在人类生活中比现在占有更大的份额。到了自然的力量已经完全被人征服供人使用,到了生产的方式已经达到圆满地步,到了劳动力已经节约到最高程度,到了教育已经安排得当,能比较迅速地为较重要的活动作好准备,到了因此而有大量增加的闲暇时间,那时候艺术和自然中美的东西就很合理地在所有人的心中占很大地位。
但是同意审美文化对人类幸福大有帮助,是一回事;承认它为人类幸福中根本必需,又是一回事。无论它多么重要,它必须让那些与生活职责直接有关的那几种文化领先。像在前面已提到的,有了使个人和社会生活成为可能的那些活动,文学艺术的创作才有可能;得到可能性的东西显然要放在使它可能的东西的后面。养花的为了花来培育一株植物;他承认根和叶的价值主要在于有了根和叶才会有花。可是虽然从最后产品看,花是压倒一切的东西,但一个养花的人知识得很清楚,根和叶有很大的内在重要性;因为要靠它们才能有花。他无微不至地培养一株欣欣向荣的植物,也明白如果只着急要花央而忽略了那植物,则是很笨的。我们面前的情况也是一样。建筑、雕塑、油画、音乐、诗歌等等,的确可以说是文化生活中的花朵。但是尽管认为它们有这样超出一切的价值,以致压倒使它们生长的文化生活中的花朵。但是尽管认为它们有这样超出一切的价值,以致压倒使它们生长的生活(只握不好这样说),还是要承认必须首先考虑建立一个有健全文化的生活;而为此服务的培育工作必需占最高地位。